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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舞剧《白蛇传》

更新时间:2025-03-09 19:40  浏览量:3

昨晚,看了广州芭蕾舞剧院演出的新编芭蕾舞剧《白蛇传》,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部剧在传统当中融入了现代元素,并且从剧情、编舞、音乐、舞美、表演等诸多方面进行了大胆创新,对传统故事进行了现代演绎,是一部质量上佳的精品。

作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白蛇传》的经典性不仅在于其跨越千年的爱情母题,更在于其文化内核的包容性与再生性。这一版芭蕾舞剧《白蛇传》,以“用足尖为世界打开一封中国式情书”为创作主旨,通过轻喜剧的叙事手法、跨文化的舞蹈语言、虚实交织的舞台美学,重新解构了这一传统故事,既保留东方韵味,又注入现代意识,成为中国芭蕾舞剧领域一次兼具艺术性与思想性的探索。
本剧的主题为:愿真心不离不弃,本性莫失莫移。下面分为八场,分别是:

第一场:惊蛰:一鼓轻雷惊蛰后,细筛微雨落梅天。

第二场:游湖:小泛西湖六月船,船中人即水中仙。

第三场:琴瑟: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

第四场:妄念: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第五场:端阳:樱桃桑椹与菖蒲,更买雄黄酒一壶。

第六场:断魂: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

第七场:抉择: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第八场:明心: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从剧情来看,这部剧应当是年轻一代编导的作品,与电影《哪吒》有一点类似的是,这是年轻人对传统故事的一种现代性重构,这种“结构传统”往往能够给观众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看到一种年轻人心态的当下隐喻。传统《白蛇传》的悲剧色彩在舞剧中被转化为“悲剧喜演”的轻喜剧风格,主创团队通过时空错位与符号化叙事,赋予故事新的哲学意蕴。例如,许仙与法海以“现代读书人”的身份登场,手持《白蛇传》上下册的书籍,暗示观众以当代视角介入经典,形成“书中人”与“旁观者”的双重叙事视角。剧中还融入大量现代元素:法海的佛珠散落化为“瑜伽球上的七情舞者”,象征欲望的具象化;四大天神踩着平衡车登场,将传统宗教符号与现代科技并置,形成荒诞的隐喻效果。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伞”这一核心道具的象征体系:白伞象征纯真爱情,黑伞暗示悲剧宿命,而伞面开合的动态变化则暗合人物关系的离合聚散。这种解构既打破线性叙事的桎梏,又通过诙谐手法消解沉重感,引导观众在笑声中反思传统与现代的冲突。
在情节编排上,舞剧删减了“盗仙草”“水漫金山”等传统的大段叙事桥段,而只是以青蛇手持灵芝和一个大洪水的小过场加以演绎,转而聚焦于情感张力与人性剖析。例如,《端阳》一场中,小青的显形并非通过激烈对抗,而是通过群蛇舞动的多媒体投影与红色绸缎的翻涌,暗示“真相”的模糊性与主观性。开放式结局的设计(如许仙售卖雷峰塔模型、白蛇自拍等)则进一步消解了权威叙事,将解读权交还观众,呼应了“唯有落幕才能看清人生剧本”的哲思。
从编舞上看,这部剧中使用的舞蹈语言是一种中西融合方式,将芭蕾的严谨规范与中国古典舞的流动意蕴巧妙糅合。白蛇的舞姿以足尖技巧为核心,通过腰部拧转、颈部延展等动作模拟蛇的妖媚形态,而轮指、穿手等动作又是古典舞甚至传统中国戏曲手部语汇的融入,这种融合赋予角色以东方的婉约气质。例如,《惊蛰》中白蛇与群舞的“出水芙蓉”段落,芭蕾挺拔身姿的“倾斜控腿”动作与垂柳装置的摇曳形成动静对比,既展现江南诗意,又暗含生命萌动的张力。
剧中不同角色的舞蹈风格也形成了鲜明对比:小青以古典舞亦或着说是中国传统戏曲的水袖与芭蕾的“大跳”展现反叛精神,法海则以大开大合的动作强化权力符号,而群舞设计(如学医弟子的扇舞、四大天神的平衡车滑行)则通过肢体语言构建社会规训的隐喻。尤为突出的是《琴瑟》一场对《天鹅湖》的戏仿,将“四小天鹅”的经典节律融入市井狂欢,以幽默反讽解构“医者仁心”的崇高性。
再说音乐与舞美,这部剧中的音乐融合了古筝、竹笛等民族乐器与西洋管弦乐,表现出浓厚的中国风。例如,《游湖》中钢琴与琵琶的对话模拟雨滴涟漪,而《端阳》的打击乐则以不规则重音渲染洪水滔天的戏剧冲突。
舞美设计上,整个舞台通过几组半圆形的垂丝装置、多媒体投影与灯光变幻构建虚实交织的空间。青色与蓝色主调呼应西湖的潋滟水光,而丝绸幕布的运用,尤其是在“水漫金山”环节的那几道幕布表现出来的一重重波澜,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更赋予了舞台流动的诗意。另外,在我看来最精妙的一个要素是现代科技元素的介入,特别是平衡车和瑜伽球,猛一看虽显突兀,但越看越觉得用得十分巧妙,恰如其分地隐喻了传统与现代的碰撞。
从演员的表演看,几位主演的表演都可圈可点,白蛇的足尖技巧、青蛇的水袖舞,许仙在芭蕾动作基础上加上了现代的“比心”的动作,以及模仿“四小天鹅”的动作,这种“结构”在让人看了会心一笑的同时,又感受到了今天年轻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法海的表演更是突破了传统戏曲表演中对这一反派的脸谱化,形象也不是那么丑陋狰狞,反而显得青春朝气,这个角色在台上的走位大开大合,表现出法海那种“镇压者”的权势。另外,群舞演员在《妄念》中的哑剧式表演(如盲者复明、瘫者起舞)以夸张肢体语言解构“妙手回春”的传奇性,凸显主创对“真相”的质疑。
可以说,这部舞剧突破了“古典芭蕾+中国故事”的简单拼接。通过轻喜剧的叙事策略、跨舞种的身体语汇、科技与传统的视觉对话,该剧完成了对经典IP的创造性转化。而且,在剧终字幕中的那句话,“唯有落幕才能看清人生的剧本”,是一句非常重要的点题式话语,明白无误地告诉观众,这里讲的不是传统神话中的“白蛇传”,而是借助“白蛇传”的故事,向人们传递一种现代的精神。最能体现这种“解构传统”的是这部剧的结尾,最后白蛇与青蛇手持手机在西湖边自拍,许仙当期摆摊人售卖白蛇传纪念品,几位天神手持“与金刚合影一次88元”,一下子带着观众实现了时空穿越,也留下了一个喜剧性的开放式结局。

最后,说两句题外话。这场演出是我这几年看现场演出体验非常不好的一次,主要原因在于身边几位观众的干扰。正如我在“手机纪元”中说的那样,现在手机已经无孔不入,坐在我左边的一对中年夫妻,在看戏时自始至终低着头刷小视频,明亮的屏幕让我在看戏时受到很大的干扰。我就奇了怪了,花好几百元买的票,结果进来没看戏,刷了两个小时的短视频,这钱花得冤不冤?还有我身后坐着三个95年出生的女孩,在看戏的时候一直不停地说话,也让我烦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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