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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首演,堪载入史册

更新时间:2025-03-12 20:33  浏览量:4

文 | 代博

3月1日,中国交响乐团在艺术指导水蓝的执棒下,演出了一场捷克交响作品音乐会。音乐会虽只上演了两部作品,却都是“重量级”。两个作品分别是德沃夏克的《大提琴协奏曲》和苏克的《c小调第二交响曲“死亡天使”》。对了,他们什么关系来着?师生关系?还是翁婿关系?都是。那这两个作品有什么关系?可能没有。

德沃夏克这部大提琴协奏曲,当年令勃拉姆斯肃然起敬、心怀畏惧,后果是,勃拉姆斯自己没敢写大提琴协奏曲,写了一部大提小提双协奏曲以表回应。这部作品国交演过多次,独奏家秦立巍也是。本场演出,乐团在速度上有些颤抖,但独奏轮休的时段还是表现力不俗的,比如第一乐章展开部的长笛;当然,表现力丰富也会偶尔干预到音响平衡,比如第二乐章引子的双簧管;表现力过于丰富也可能引发“帕金森”,比如呈示部副部的圆号。至于独奏家,除全场音准偏低,也不应当过度苛责。

苏克的“死亡天使”交响曲是国内首演,考虑到如此高的演奏质量,定会载入史册。这部作品的创作贯穿了苏克个人生活的双重悲剧。1904年,他的恩师兼岳父德沃夏克辞世,作曲家开始着手创作这部交响曲,在完成三个乐章后的1905年,其爱妻又在27岁的年纪夭亡,苏克备受打击,这便是为何充满悲剧性的、痛苦的第一乐章之后,这首交响曲还有更为绝望的第四乐章。

第一乐章开头,大提和中提与低音单簧管的复合音色好似沙粒做的绳索,丝滑而坚韧。低音提琴分声部拨弦产生的共鸣让这条孤独的线被离散出的泛音包围。当单簧管用增三和弦奏出叹息式织体,每一次三度向下的和声都像是略带迟疑的抽泣。整个乐章中,乐队给予各线条之间的淡入淡出相当大的弧度,这种若隐若现配合着和声层面的踟蹰,酝酿了火山喷发般的悲壮力量。

第二乐章,让人最记忆犹新的是弦乐拨弦奏出的赋格段。点不能组织成物理意义的线,但能形成意识层面绵延不绝的线。乐队在此体现出了罕见的聚合性与长气息的情感张力。不得不说,苏克的配器有时甚至能让人联想起德彪西,《大海》中标志性的英国管叠加小号,在这个乐章居然是常态,另有分成四部的小提琴和长笛复合加弱音器小号的持续音。这些都给乐队带来严峻挑战。一方面,国交在这个乐章中体现了国内乐队少见的结构意识,另一方面,一些音乐家的角色转换也值得称道,如英国管在第一乐章,更多体现的是个人层面的孤独与悲凄,在第二乐章则仿佛是启示录中末日天使的号角,预告着“不再有时间。”而长号上那个高得离谱的弱奏持续音,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人意识不到如此空灵之声响从何而来。

在和声绚丽且配器转换频繁的谐谑曲乐章后,是这部交响曲的第二个悲剧乐章。相比于第一乐章的戏剧性与爆发力,这个乐章似乎更加温婉,不时闪现的主属持续音用不同的低音乐器组合诉说着希望的破碎。虽然记谱上,这个乐章是四个降号的降A大调,但全曲大部分时候徘徊在同主音小调之上。这种降号满天飞的谱面自身就意味着晦暗的色彩,直到乐章最后,圆号刺耳的五连音才一次性宣泄了压抑许久的痛楚。这里,声音的尖锐,甚至让人难以相信,圆号竟能如此具有撕裂感。单簧管的呼应让痛苦有了释放的空间。乐章中大量的低音弦乐震音,配合着管乐的步伐,甚至让人感到一丝恐怖。

末乐章中,音乐逐步恢复宁静,全体铜管都加上弱音器,贯穿整部交响曲的主题终于变成了大调,波希米亚风格的关系调交替显示出了异常的温暖,象征着死亡天使带着他的至亲脱离苦难。

作曲家曾表示,创作这部作品的过程,帮助他走出了持续的创伤。而聆听了这场音乐会的听众,无不是经历了一次内省的升华。

国内乐团这两年在曲目拓展上有所作为,可喜可贺。去年3月,国交演出了波兰作曲家卡尔沃维奇的《永恒之歌》。去年江苏交响乐团演出了苏克的《第一交响曲》。而川交更是在去年11月的一场音乐会中演出了库尔特·阿特伯格的《第三交响曲》和汉斯·加尔的《小提琴协奏曲》两部罕有演出的杰作。真诚地希望这样的好局面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国之骄子/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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