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时在我在雪地里拉住妈妈衣角，求她不要走，30年后她要住我家
发布时间：2025-05-24 19:11:00 浏览量：3
（声明：作者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首发原创故事，部分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将天地搅成一片混沌。
枯枝在风雪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被压断。
我家的小院里积了厚厚的的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跪在雪地上，死死拉住妈妈的衣角，泪水混着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妈妈，你别走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不惹你生气……”
妈妈掰开我拉住她衣角的手，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的脚印，很快就被大雪覆盖了……
爸爸和哥哥从屋里跑出来，抱着在雪地中的我。爸爸边哭边冲着妈妈离去的方向怒吼：“你要是走，就永远不要回来……”随后转过身去，大颗的泪滴滑落到雪地上，砸出了两串深坑……
不知道妈妈听没听见爸爸的吼声，反正她没有回来，那年我6岁，哥哥9岁。
年幼的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走，只知道她走之前，和爸爸已经连续吵了一个月的架，说不想在这个穷山沟耗一辈子，要去城里过全新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妈妈说的“全新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爸爸妈妈没吵架之前，我们家的生活很幸福，是被邻居和亲友羡慕的对象。
我叫韩志武，80年代出生在东北一个偏僻的小镇。爸爸妈妈都是60年生人，他们都是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便回到老家的镇中学做了民办教师。
在学校工作的过程中，他们自由恋爱后结了婚，日子虽然清苦，但很美满。
那时候的东北小镇，物质匮乏，偏远落后。爸爸妈妈虽然都是民办教师，但两人加在一起的收入，也不过七八十元。但这已经是足以让人羡慕的存在，因为大多数的农民，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收入也不过三五百元。
当时民办教师工资少，但社会地位却很高，处处都受人尊敬。所以在妈妈走之前，我和哥哥的童年很幸福。
我家和镇中学隔着一座山，我家在山的南边，学校在山的北边。
从山前面绕路太远，要走上半个小时，要是直接翻过山去学校，只需要十几分钟。所以，爸爸妈妈去上班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大多的时候都选择走山路。只有在下雨下雪的时候，才会选择走山前的大路。
我从5岁起，就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起去学校。我们一家四口，常常一起迎着朝阳去上学，踩着夕阳的余晖一起回家。
走的时间长了，山的这边到那边，被踩出了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寸草不生的羊肠小道，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的线，连着我家和镇中学。
哥哥已经读小学二年级，学校就在镇中学的隔壁，他常常在课间的时候，跑来和我说几句话，和我玩上一会儿，然后再跑回去上课。
爸爸妈妈去上课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他们的办公室玩，看看连环画，或者拿着学校的足球去操场上踢几脚。那时的日子，没心没肺，而又无忧无虑。
爸爸是语文老师，妈妈是音乐老师。一个喜欢文学，一个喜欢艺术。爸爸也精通各种乐器，常常拉起二胡，或者吹起竹笛，让妈妈唱上一首歌曲。
妈妈长的漂亮，嗓音又特别好，我和哥哥常常听的入了迷，打心眼里崇拜多才多艺的妈妈和爸爸。
本来这种夫妻结合到一起，应该很快乐地过一辈子。我也认为，这种童年的幸福会一直伴随我长大。
可是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在我6岁那年，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一种让她抛弃身边所有一切的想法。
她觉得她不能一辈子窝到这个小山沟，她要去城里，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和农村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不想再面对这种每天两点一线、枯燥又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她想看看城市里的车水马龙，想体验一下坐公交车、或骑自行车上下班的日子。
她不想在面对镇中学这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破败不堪的教室，也不想再看到下面那些穿着破烂、脏兮兮的学生们，即使他们的眼神很清澈。
她要去住冬天有暖气的楼房，去用做饭时没有烟熏火燎的煤气灶。她不想忍受农村四处尘土飞扬的院子，还有那做饭就冒烟、呛的直咳嗽、烧柴火的土灶。
她还撺掇爸爸一起走，说一家四口一起进城，她和爸爸去打拼，让我和哥哥去城里读书。
这个想法在当时无疑是疯狂的，爸爸也被她不切实际的想法震惊了。他很理性地问妈妈：“我们去城里住哪？吃什么？做什么工作？如果赚不来钱怎么办？”
妈妈那时候已经对城里生活产生了执念：“可以先租房子，工作慢慢找，总会有办法的，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也要走……”
爸爸做了最后的挽留，也找了无数亲戚朋友，来劝妈妈。可是妈妈铁了心，谁说都不听。
最后爸爸实在没办法，就问妈妈：“你走了，孩子怎么办？志武才6岁，志威（我哥）也才9岁啊，你能不能可怜一下这俩儿子，不要走？”
“要不你和我一起走，要不我自己走！不管咋样，我要为我自己活一回……”妈妈对爸爸的劝说依旧无动于衷。
于是，就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天气，妈妈为了追求她所谓的新生活，走了，再也没有回来，那年妈妈32岁。
妈妈走了，我和爸爸、哥哥的生活直接就陷入了窘境。我和哥哥还小，帮不上爸爸什么忙，原本该是妈妈干的活，全都落在了爸爸身上。
爸爸每天起早贪晚，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殚精竭虑地照顾着我和哥哥。
我和哥哥也因为妈妈的离开，开始学着帮爸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哥哥开始学着做饭，我也学着用比我还高的扫把收拾屋子，打扫卫生……
家里少了妈妈的那份收入，立刻变得入不敷出。爸爸把租出去的田地收了回来，要靠种地来增加家里的口粮和收入。
为了能兼顾种地和教学，爸爸找到学校校长，把他教的语文课改成了音乐课。
音乐课每个班一周就一节，当时爸爸教的初二，只有三个班，每周只需要上三节课。其余的时间就可以去忙地里的农活了。
校长也知道爸爸的情况，特意允许他不用坐班，只需要把音乐课教好。
爸爸的工作轻松了，但是人却更累了，天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每天去上学的那条羊肠小道上，只剩下两个小小的身影。
虽然有时候，夕阳会拉长那两个影子，但还是显得纤细、单薄。我和哥哥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这两个影子要快点长大长高，好减轻一下爸爸的负担。
学校的老师也多次劝过爸爸：再找个伴儿吧，你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熬不住的。
爸爸每次都拒绝，说一个人带着俩儿子习惯了，挺好的。也许他从内心里还是盼着妈妈回来，或者他担心给我和哥哥找个后妈，会给我俩幼小的心灵造成再次伤害。
我10岁生日那天晚上，爸爸给我和哥哥一人煮了一包方便面。就是那种单料包的，黄色的袋子、有点烧烤味的“龙丰三鲜面”。
我和哥哥正吃着的时候，爸爸的同事张老师进屋了。他看着我和哥哥吃的正香，问爸爸：“老韩，你就给孩子吃这个？”
爸爸看了看我和哥哥，对张老师说：“也不总吃，他们哥俩嚷嚷着想吃好久了，今天是志武的生日，就一人煮了一包……”
没想到爸爸一句话，让张老师破防了。
张老师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上前牵住我和哥哥的手说：“走，去张叔家，让你张婶儿给你俩做手擀面吃……”
“老韩啊，我知道你苦，但你咋能苦成这样啊？你也一起去我家，咱俩炒俩菜，喝两杯……”张老师一个大男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在我与爸爸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像张老师这样的好心人有很多，我都记在了心里。
哥哥初中毕业时考中专差了2分没考上，就想在家务农，不想让爸爸那么辛苦了。
爸爸坚决不同意：“中专没考上就去读高中，考大学，放心，爸爸挺得住，你要是回家务农，爸爸这些年的罪就白受了……”
看着爸爸那殷切的双眼，哥哥含着泪去上了高中，而我也开始了初中生活，和爸爸又能在一个学校了。
三年后，哥哥高考时考上了省工业大学，而初中毕业的我，也考上了省城一所中专学校。
这事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小镇，大家都说，韩老师总算熬出头了，家里同时出了个大学生和中专生。
大家都在羡慕我家的时候，爸爸却在家愁眉不展，两个人一起去省城读书，爸爸一个人真是供不起啊。
开学的前几天，爸爸对我和哥哥说：“去城里找你妈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有抚养你们的义务，爸一个人真是撑不住了……”
哥哥说：“爸，我宁可不读大学，也不去求她，我永远都忘不了，她把弟弟推倒在地上，头也不回就走的那一幕……”
爸爸又看了看我，我也说：“爸，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也不想去求她……”
爸爸嘴唇动了半天，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我和哥哥说：“你们说的对！那就不去找她，咱们自己想办法！”
我和哥哥安慰爸爸说：“我们到学校会勤工俭学，也会和学校申请贫困生补助和助学贷款，一定会完成学业的……”
爸爸眼含热泪，说：“好好好，我俩儿子终于长大了……”
临走的那天，我和哥哥没有哭，怕爸爸伤心。我和哥哥在省城还相互有个照应，爸爸就只能一个人在家了啊。
一个人去上班，一个人去地干农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日出日落。
那条通往学校的羊肠小道，从开始的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两个人，现在又变成一个人。
我想着想着，都觉得悲从中来。爸爸他一个人怎么去忍受这种孤独啊？
四年后，我和哥哥同时毕业。哥哥回到了市里一家事业单位工作，我去了一家建筑公司上班。
如今30年过去，我和哥哥早已经成家立业，哥哥还当上了他们单位的领导，我也成了公司的总工程师。
爸爸也在我们毕业那年，从民办教师转成了公办教师，如今已经退休，退休金每月有7000多，我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去年，妈妈曾经到我公司找过我一次。我差点没认出来，我儿时那个青春靓丽的妈妈，如今早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了，一看就吃了不少的苦。
她告诉我，当年从乡下到市里之后，陆续换了很多工作，没有一个长久，现在也退休了，退休金仅够温饱，还在租房子住……
她最后和我说：“妈知道错了 妈可以去和你一起住吗？妈能给你看孩子、给你做饭、收拾屋子……”
我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她看了看我，失望地离开了。
我看着妈妈离去时失望的眼神儿和步履蹒跚的背影，心里一下被刺痛了，一丝血脉相连的感觉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可是我的亲妈啊……
我决定给回去和爸爸、哥哥商量一下，给妈妈找一家养老院，让她去颐养天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