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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和婆婆手里明明有钱,却都不愿意给小叔子,还让他问我要

发布时间:2025-06-07 13:45:23  浏览量:4

钱钱归处

"你就是太软弱!家里的钱,凭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婆婆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荡起涟漪,茶垢在杯壁上留下一圈暗褐色的痕迹。

"妈,不是这样的..."我咬着嘴唇,目光投向老公寻求支持,他却低头摆弄着烟盒,不愿介入这场风波。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映照出他眼角的纹路,那是我们十年婚姻的见证。

"你哥又来借钱了?"我轻声问道,声音如同冬日里那微弱的阳光,试探着却不敢太过张扬。

婆婆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仿佛东北的天,说变就变:"你弟弟生意上有困难,还不是一家人?"

窗外的槐树叶子已经泛黄,几片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飘摇不定。

那是九十年代中期,东北的冬天格外漫长,寒风刮过老旧的楼房,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工业城市的衰落而哀叹。

下岗潮如同一场无声的雪崩,压垮了无数家庭,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买二手电器""转让营业执照"的小广告,密密麻麻地贴在电线杆上,像是这座城市的伤疤。

我和老公勉强保住了各自厂里的工作,每月工资能按时发放已属幸运,虽然工资单上的数字总是让人心酸。

车间里的同事们常说:"能混个正经饭碗已经是烧了高香了,还想啥自行车?"

我们蜗居在单位分的四十平米的楼房里,墙皮脱落处露出斑驳的水泥,但我们还是把它收拾得井井有条。

存了几年钱,终于添置了一台二十一寸的彩电,那是我们的骄傲,每天下班后,邻居们常会借故来串门,一起看《渴望》《编辑部的故事》,房间里挤满了人,笑声盖过了电视的声音。

小叔子下岗后说要做生意,眼里闪烁着不切实际的光芒:"嫂子,这次准行,听说卖服装利润高着呢,进一批回来,转手就能翻番!"

起初借钱时满口保证很快还上,拍着胸脯说:"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准还你,利息我都算上!"

一次、两次、三次...钱像是掉进了无底洞,再也没有回音,而他的说辞从"行情不好"变成了"货被骗了",最后干脆避而不见。

我心疼那些钱,那是我和老公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钱上都沾着我们的汗水,可婆婆总是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是嫂子呢!"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是外人。

而婆婆和老公却仿佛商量好了,明明手里有钱,却总推说困难,让小叔子找我要。

每每此时,我都感到自己像个提款机,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心里的委屈如同冬日里结的冰,一层又一层。

那年冬天特别冷,暖气不足,我们家只有客厅和主卧有些温度,次卧冷得像冰窖。

每天早上起床,我都要先用热水泡手,才能穿衣做饭,手上的冻疮红肿发痒,但我从不抱怨。

那天,我提着菜从市场回来,无意间看见小叔子从一个地下室鬼鬼祟祟地钻出来,脸上写满了紧张。

好奇心驱使我跟了过去,才发现那是个隐蔽的赌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汗臭,几张破旧的麻将桌围坐着各色人等,钱币在桌面上流转,脸上或喜或忧。

我静静地看着他输光了刚从我这里借走的三百元,心如刀绞,那可是我攒了大半个月的伙食费啊!

"老吴家的钱,都被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赌光了..."街坊邻居的议论像一把把小刀,扎在我心上。

每次去单位食堂,总能听到同事们背后的窃窃私语:"听说老刘家小儿子把哥哥嫂子的钱都骗光了,还赌博呢..."

回到家,我望着那台来之不易的彩电,想起当初买它时的喜悦,以及小叔子第一次来借钱时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每一笔借出去的钱,算下来已经有一千多了,那可是我们小两口半年的工资啊!

我开始暗中收集证据,准备向婆婆和老公揭穿小叔子的真面目,在一个废弃的火柴盒里,我小心翼翼地存放着他欠条的复印件和我偷偷拍下的他进赌场的照片。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命运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那个寒冬的夜晚,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婆婆突发胆囊炎,疼得满头大汗,蜷缩在床上,嘴唇都发青了。

老公背起婆婆就往医院跑,我紧随其后,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担心婆婆的病情,还是怕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医疗费用。

"手术费至少三千,再加上住院费用和药费,差不多要四千多。"医生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我和老公面面相觑,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够我们省吃俭用大半年了。

我翻遍了家里的存折,只凑了两千八,藏在米缸底下的五百块,床垫下的三百块,还有我们的工资存折上那可怜的两千元。

老公满城奔波联系亲友,四处借钱,可小叔子却人间蒸发了,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那晚,走廊上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的,照在老公疲惫的脸上,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像是一只迷途的小兽,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想起了结婚那天,他红着脸给我戴上那枚简朴的金戒指,说要一辈子对我好。

"我这里还有一千二。"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那是我背着老公存的私房钱,原本打算给远在农村的父母买些营养品。

信封上还有我用红笔画的小花,那是希望的象征,如今却因为潮湿而褪色了,就像我们的生活。

老公眼圈红了,他抓住我的手,粗糙的茧子磨蹭着我的皮肤:"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委屈你了。"

他的手很热,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驱散了我心中的寒意。

那晚,在医院的走廊上,面对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和隔壁病房病人的呻吟声,老公道出了实情。

原来婆婆和他早就知道小叔子赌博的事,但他们不忍心彻底拒绝亲人,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们难以割舍。

"小六子从小就跟我爸特别亲,爸走得早,妈一直把他当成爸的念想..."老公的声音哽咽了,"可他这个性格,给钱就败光,不给钱又怕他走歪路..."

他们又怕直接给钱会助长他的恶习,所以才有了那些"借口",让我成为最后一道防线,希望我能拒绝,给小叔一些压力。

"我们不是不管他,而是不能再用错误的方式爱他了。"老公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心疼,"我已经托人把他送去技校学修理电器,希望他能学門手艺..."

听完这些,我突然明白了婆婆那些看似偏心的话语背后的苦衷,心中的郁结渐渐舒展开来。

原来他们不是不在乎我的感受,而是用了这种笨拙的方式来保护这个家,保护那个不成器的小叔子。

"你为啥不早告诉我呢?"我轻声问道,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理解。

"怕你心疼钱,不理解..."老公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忍不住笑了:"钱算啥玩意儿,咱们不还有手有脚的,再挣就是了!"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把那个火柴盒里的证据默默放下了,原来有些事不说破,反而更能成全彼此的心意。

婆婆的手术很成功,住院期间,我每天下班后就去医院照顾她,喂饭、洗衣、换尿布,从没有一句怨言。

婆婆握着我的手,眼里含着淚水:"闺女,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摇摇头:"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出院那天,婆婆坚持要去小叔子常去的赌场看看,我和老公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去了。

那个昏暗的地下室依旧烟雾缭绕,婆婆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刘六子,你给我滚出来!"

赌场瞬间寂静无声,小叔子从角落里站起来,脸上写满了尴尬和羞愧。

"妈..."他嗫嚅着,不敢抬头。

"你妈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小子倒好,在这儿赌钱!"婆婆声音洪亮,震得整个赌场的人都不敢出声。

小叔子低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没有任何还嘴的勇气。

"从今天起,你要么去技校学手艺,要么就別認我这个娘!"婆婆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那一刻,我看到了婆婆眼中的坚定和决绝,明白了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半年后,小叔子带着一身机油味回来看望康复的婆婆,他变了个人似的,眼神清明,言谈举止也稳重了许多。

"技校的老师说我有天赋,修起电器来特别上手。"他腼腆地笑着,眼里闪烁着久违的自信。

他局促地站在门口,递给我一个信封:"嫂子,这是我欠你的,不多,但我一定会全部还清。"

信封里是三百块钱,整整齐齐的新钞票,想必是他攒了很久的。

我没接,只是说:"留着吧,开店需要本钱。"

小叔子的眼眶红了,抿着嘴唇不说话,但那感激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那个冬天过去了,春天如约而至,院子里的槐树发出了新芽,枯黄的土地上冒出了点点新绿。

小叔子租了个小门面,开了家电器维修店,起初生意惨淡,但他从不气馁,每天早出晚归,手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自信。

慢慢地,他的技术得到了認可,修过的电器很少再出问题,口碑渐渐传开,生意也好了起来。

每次我路过他的店铺,都能看到他认真工作的身影,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有时候,他会偷偷塞给我一些钱:"嫂子,这是还你的。"

我总是推辞:"等你成家立业了再说吧。"

但他坚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个曾经散漫不羁的小叔子,如今学会了责任和担当,这比任何金钱都更让我欣慰。

如今,小叔子的电器维修店已小有名气,还招了两个学徒,教他们修理各种电器。

每次去他店里,看着他满头大汗地修理着客人的电视机,我总会想起那个冬天,想起那个医院走廊上的夜晚,想起婆婆在赌场里的那一声怒吼。

原来,爱一个人,不是满足他所有要求,而是帮他找到生活的方向;不是一味地纵容,而是在必要时给予适当的压力。

就像我们这座老工业城市,经历了下岗潮的阵痛后,人们不再迷恋那些不切实际的"一夜暴富",而是脚踏实地,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

前些日子,婆婆生日,小叔子买了个大蛋糕,还送了一个精致的小音乐盒,那是他亲手修复的古董,音乐盒上雕刻着一对母子的图案,音乐响起时,那对小人会随着旋律转动,场面温馨感人。

婆婆抱着音乐盒,老泪纵横:"值了,这些年的苦都值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想起了那个皱巴巴的信封,想起了那个藏有"证据"的火柴盒,不禁莞尔。

生活从不完美,但正是这些磕磕绊绊,才让我们学会了理解与包容,学会了如何真正地去爱一个人。

钱财终会散尽,唯有自立的能力才能陪伴终生。

就像这钱钱归处,最终还是回到了人心。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我们依然坚守着那些朴素的价值观,用勤劳的双手和善良的心灵,编织着属于我们的幸福。

而那个曾经让我心痛的彩电,如今已经换成了新的液晶电视,但我们依然保留着那台旧彩电,放在小叔子的店里,成了他学徒们练手的"教具"。

每当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段艰难却真实的岁月,以及我们一家人如何在风雨中携手前行。

钱,不过是生活的一种工具;情,才是维系一个家的根本。

这大概就是我从那场风波中领悟到的人生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