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王演奏到暴徒袭击:黑人音乐家约翰逊的跨洋抗争
发布时间:2025-10-02 13:20:35 浏览量:2
1819年3月9日,费城栗子街的共济会大厅里,26岁的弗朗西斯・“弗兰克”・约翰逊正带着乐队演出。
这地方是哥特复兴风格,还有高耸的尖塔,台下坐着的大多是白人上层,而他和乐队成员都是自由黑人。
那会儿他在费城乐坛已经是明星了,人家都叫他“舞会乐队之王”,还说他是“科蒂永舞曲的发明总
管”,伤感的歌到他手里,都能改成让人想跺脚的舞曲。
可演出正热闹呢,意外来了,新装的煤气喷嘴把帷幕点着了,连高塔都塌了。
万幸的是没人受伤,但有意思的是,好多人宁愿相信,是约翰逊那“热烈音乐”把火给点燃的。
现在听着像有点夸张,但搁当时,估计大家是真被那音乐的劲儿震着了。
后来拉格泰姆和爵士里都有“热度”这说法,就是靠推动节奏、拉长音符弄出来的,至于约翰逊是不是早一个世纪就玩出了爵士雏形,到现在学界还在争。
不过要说起这场音乐会的主角约翰逊,好多人早年对他的出身都搞混了。
本来好多人以为他是从马提尼克岛来的,但后来查着费城圣保罗教堂的洗礼记录才明白,人家1792年6月16日就生在这儿,是地道的费城自由黑人。
他在自由黑人社区长大,十几岁就会吹长笛、拉小提琴、吹号角还会弹钢琴,妥妥的音乐天才。
18岁那年,约翰逊干了件大事,他的《宾厄姆科蒂永舞曲》出版了,这可是第一首由黑人创作还能出版的乐曲。
在那会儿黑人想在音乐圈出点动静太难了,他这一步,相当于给后来人趟了条路。
也是在这一年,费城出现了一种新乐器叫带键号角,约翰逊盯着这乐器练了好多年,最后成了全国都认的演奏大师,还琢磨出边吹边唱的技巧。
更绝的是,他能用号角模拟火灾警报,用长笛学鸟叫,现在想起来,这功底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从莫扎特的协奏曲,到爱尔兰舞曲、黑人圣乐,甚至西班牙安达卢西亚风格,他都能拿下。
后来还指挥起了黑人军乐队,艺术家霍默・杰克逊说他在舞台上的自信劲儿“跟迈尔斯・戴维斯似的”,还说他演奏时的即兴装饰和情感张力,跟爵士精神是一路的。
如此看来,他不光会的多,还能把不同风格揉到一块儿,这眼界在当时真挺难得。
1819年,约翰逊跟海伦・阿波结了婚。
除了在外面跑社会舞会、演军乐,他还常在家教学生,家里的音乐室里摆满了乐器和没写完的乐谱。
看得出来,他不光在外面闯,家里也没落下,生活里全是音乐。
到了1837年,约翰逊又干了件打破常规的事,他带着四个人的乐队去了欧洲伦敦演出。
当时广告上写着“首次在欧洲亮相的黑人自学乐师”,没想到观众特别买账,还有人说他的乐队“能跟欧洲最好的比”。
后来他们还去巴黎演,期间还跟奥地利作曲家小约翰・施特劳斯见了面。
能跟施特劳斯碰面,说明他的水平在欧洲也被认了,这在当时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据说他还在英国给维多利亚女王演过,虽说具体细节没太多记载,但能有这机会,就够说明他的地位了。
1838年圣诞节,他带着乐队回国演出,费城博物馆的场子连夜都坐满了人。
之后他就停不下来了,1842到1843年,他搞了场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音乐巡演,从纽约到密苏里,每场都满座。
但巡演路上也没少受气,毕竟那会儿种族主义还挺严重。
在圣路易斯,他们被说成是“无证自由黑人”,到了宾夕法尼亚阿勒格尼市,演出时居然有暴徒扔石头、扔脏东西,乐手都被砸伤了。
无奈之下,就算被石头砸,他们还是把演出演完了。
现在想起来,这份坚持估计就是因为他心里的想法,新奥尔良小号手罗德尼・马萨利斯后来回忆说,约翰逊不光写了200多部作品,还第一次跟白人音乐家同台演出,他一直信“人类就一个种族,音乐能把人团结起来”。
在那种到处是歧视的环境里,能守住这想法还敢实践,是真的不容易。
可谁也没料到,1844年春天,约翰逊突然因为主动脉瘤去世了,才51岁。
挺可惜的,不过费城人为他办的葬礼,送葬队伍大得少见,乐队还奏了他生前写的挽歌。
《公众导报》的主编威廉・弗莱致悼词时说,他“才华让全美国和欧洲都知道,人品也让人尊敬”。
能有这评价,也能看出他当时多受待见。
他死后的几十年里,名声还在,但一到20世纪,音乐史书里几乎就没他了。
说实话,20世纪那阵子美国音乐史净盯着欧洲来的音乐家,黑人的贡献压根没怎么提,约翰逊就这么慢慢被忘了,挺让人无奈的。
直到1960年代,音乐学者理查德・沃尔夫才重新发现他的贡献,算是把他从历史堆里挖了出来。
马萨利斯带着铜管乐队把他的作品完整演出来,费城图书馆还专门办了展览,学者兼音乐人布赖恩・法罗也在到处推他的曲子。
霍默・杰克逊最后总结得挺到位,“他该被记住,不只是爵士的一个源头,也是美国的超级明星。”
本来他都快被埋在历史里了,多亏有人慢慢发掘,现在总算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故事。
并非明智之举的是,之前把他忘了这么久,现在看来,他那“音乐团结人”的想法,到现在也不过时。
希望以后能有更多人听见他的音乐,记住这位曾经被遗忘的美国音乐先驱,毕竟他留下的不只是曲子,还有那种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要靠音乐打破壁垒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