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为陆淮挡刀那天 他护着另一个女孩说 别怕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上
发布时间:2025-10-07 00:00:00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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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陆淮挡刀那天,他护着另一个女孩说:“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十年青梅竹马,我成了他心上最碍眼的绊脚石。 他订婚那天,我躺上手术台,捐出他白月光急需的肾。 麻醉前我接到他短信:“乖,别闹了,回来结婚。” 可这次,我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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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挡刀
那把刀刺过来的时候,其实我是能躲开的。
但陆淮就在我身后。
身体比脑子快,大概成了我过去十年里的肌肉记忆。只要是关于陆淮的事,我总是这样不顾一切。
冰冷的金属没入腰腹,并不觉得多疼,只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凉,紧接着是温热的血涌出来,浸透了薄薄的衣衫。
我闷哼一声,腿软得站不住,视线开始模糊。
模糊的视野里,我看到陆淮猛地转过身。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羊绒衫,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可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预料中的惊恐慌张,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扶我。
他迅速侧过身,将被他护在身后的那个女孩严严实实地挡住,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极致安抚的温柔嗓音说:
“别怕,茵茵,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个叫林茵的女孩,苍白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瑟瑟发抖地抓着他的衣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依偎在他怀里。
周围是路人惊恐的尖叫,行凶者被迅速制伏的嘈杂。
可我的世界,在陆淮那句话落下的瞬间,万籁俱寂。
腰腹间的伤口后知后觉地开始锐痛起来,密密麻麻,啃噬着神经。可那痛,远不及心口那片空茫的万分之一。
原来,他并不是不会保护人。
原来,他也可以那样紧张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从来不是我。
我叫苏晚,和陆淮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从穿开裆裤玩泥巴,到背着小书包一起上学,再到他情书收到手软,我帮他挡掉一波又一波的桃花。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连我爸妈都早已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
十年。整整十年。
我陪他度过叛逆期,陪他在他父亲病重时守在手术室外,陪他熬过创业初期的艰难,在他每一次失意醉酒后把他拖回家。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等他某个转身,或者我某次鼓起勇气。
直到三个月前,林茵出现了。
陆淮公司的实习生,柔弱、美丽,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轻而易举地,就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和心神。
而我,苏晚,这个和他相识了十年、自诩最了解他的人,成了他口中“一起长大的妹妹”,成了他爱情故事里,最碍眼、最多余的那个背景板。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最后看到的,是陆淮小心翼翼揽着林茵离开的背影。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第二章 青梅
我和陆淮,是真的好过。
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那种。
七岁那年,我因为不肯把新买的橡皮借给后排的胖墩,被他推倒在地,磕破了膝盖。是陆淮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上去,把比他高半头的胖墩揍得鼻青脸肿,虽然自己也被抓破了脸,但他叉着腰,挡在我面前,气势十足地说:“苏晚是我罩的!谁敢欺负她,我揍扁谁!”
十五岁,生理期突然造访,染红了浅色的校服裤子。我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是陆淮默不作声地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牢牢系在我腰间,然后一路陪我走回家,耳朵尖红得滴血,却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哥不笑话你。”
十八岁高考完那晚,班里聚会,他替我挡了所有敬来的酒,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我扶着他往回走,夏夜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他靠在我肩上,呼吸灼热,含糊不清地说:“晚晚,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刻,我的心跳,震耳欲聋。
我以为,那就是承诺了。
大学毕业,他拉着几个同学创业,起步维艰,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瞒着父母支持他。他熬夜画图,我就陪在旁边做资料;他应酬喝酒,我就在外面等着,给他备好解酒药和温水。
最难的那次,资金链断裂,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出门。是我撬开了锁,把瘦了一圈的他拖出来,逼着他吃饭,然后把自己工作一年的工资卡拍在他面前,说:“拿去,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紧紧抱了我一下,声音沙哑:“晚晚,等我站稳了,我一定……”
一定什么?
他没有说下去。
我也不需要他说。
我相信,我们之间有比爱情更牢固的纽带,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亲情与默契。他终究会看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我。
可是,我忘了,青梅竹马,往往敌不过天降。
林茵就是那个天降。
第三章 天降
林茵来公司报到的那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黑长直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声音软糯得像含了糖。
“陆总好,苏晚姐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林茵,请多多指教。”
她微微鞠躬,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
陆淮当时正在看项目书,闻声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我从没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带着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还有……浓厚的兴趣。
“嗯,欢迎。”他语气还算平淡,但我注意到,他放下了手中的项目书。
从那以后,陆淮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会特意过问林茵的工作,即使那只是最基础的整理资料;他会因为林茵犯的一个小错误而耐心讲解半天,换成别人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他会“顺路”送加班的林茵回家,即使林茵住的地方和我们完全相反。
公司里开始流传风言风语。
“陆总对那个实习生不一般啊。”
“看来苏助理这个‘正宫’地位不保喽。”
“青梅竹马到底比不过人家年轻漂亮会撒娇。”
我听着,心里像堵了一团湿棉花,喘不过气。但我告诉自己,要相信陆淮,相信我们十年的感情。他只是照顾新人而已。
直到那次,我给他送咖啡进办公室,看见林茵正站在他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块小巧的蛋糕,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
“陆总,谢谢你上次帮我修改方案,这是我……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陆淮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堪称温柔的笑意。他接过蛋糕,声音低沉:“谢谢,你很细心。”
那一刻,我站在门口,手里的咖啡杯烫得指尖发疼。
他从不吃甜食。
我曾经也兴致勃勃地给他做过各种点心,他总是皱着眉头尝一口,然后推给我:“太甜了,腻得慌,你吃吧。”
原来,不是不喜欢甜,只是不喜欢我做的甜。
第四章 裂痕
挡刀事件后,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陆淮来看过我三次。
第一次,是事发当天下午。他安顿好林茵后才过来,眉头微蹙:“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看着他,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晚晚,谢谢你当时推开我。但是……下次别这么傻了,太危险。”
他说,谢谢我推开他。
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我推开他,是因为以为他身后是他。而实际上,他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保护他怀里的林茵,甚至没看清刀尖的真正方向是冲谁而去。
第二次,他带了水果来,削苹果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接电话。
“……吓到了吧?没事了,我晚上过去陪你。”
“嗯,想吃哪家?好,给你带。”
他挂了电话,回头看见我睁着眼看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是茵……是林茵,她情绪还有点不稳定。”
我闭上眼,假装睡着。
第三次,是我出院前一天。他来了没多久,林茵的电话又打来了,带着哭腔,说家里灯坏了,害怕。
陆淮立刻站起身,拿起外套:“我过去看看,她一个人不行。”
走到门口,他才像想起什么,回头对我说:“晚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出院。”
第二天,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他两个小时,打他电话无人接听。最后,是我自己打车回的家。
到家时,已是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
我站在公寓楼下,看见我窗口亮着温暖的灯光。
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没有人。我的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有细碎的说话声。
我轻轻推开门。
我看见林茵正站在我的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陆淮送我的音乐盒,木质的老旧款式,打开盖子,会有一个跳芭蕾的小人随着音乐旋转。那时候他没多少钱,这个礼物,曾被我视若珍宝。
林茵拿着它,好奇地想打开。
“别动!”我下意识地出声制止。
林茵吓了一跳,手一滑,音乐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个芭蕾小人从盒子里摔出来,断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陆淮端着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
林茵立刻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地躲到陆淮身后,小声啜泣:“对不起,陆总,苏晚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好看,想看看……”
陆淮放下水杯,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责备:“晚晚,一个旧音乐盒而已,茵茵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么大声吓她吗?她胆子小。”
我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音乐盒,看着那个再也拼不起来的芭蕾小人,看着躲在陆淮身后、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得意的林茵。
心,在这一刻,也跟着那音乐盒一起,碎了。
原来,十年的珍视,抵不过别人一句轻飘飘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在他心里,我早已成了那个会无理取闹、会吓到他的“珍宝”的恶人。
第五章 订婚
我和陆淮之间,彻底降到了冰点。
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地对我冷了下来。
他不再主动找我,不再和我一起吃饭,不再和我分享工作中的烦恼和喜悦。公司里,他公事公办地叫我“苏助理”,回到家,我们隔着两扇紧闭的房门,仿佛陌生人。
他所有的时间和精神,都给了林茵。
我知道他带她去了我们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
我知道他陪她去了游乐园,在摩天轮最高点合影,照片里他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为她生病的母亲联系最好的医生。
全世界都知道,陆氏科技的年轻总裁,爱上了一个叫林茵的女孩,视若明珠,宠溺入骨。
而我,苏晚,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连我爸妈都看出了端倪,小心翼翼地问我和陆淮是不是吵架了。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没有,就是他最近太忙了。”
忙著谈恋爱。
后来,我主动从陆淮的公寓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搬走那天,陆淮不在,大概又是陪林茵去了。我看着生活了两年的地方,这里曾充满了我对“家”的幻想,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回忆。
我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后来,我从同事口中听到了他们订婚的消息。
盛大,浪漫,符合所有女孩对爱情的想象。
据说,陆淮包下了整个市中心最高的旋转餐厅,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布置现场,单膝跪地,向林茵求婚。林茵感动得泪流满面,幸福地伸出了手。
同事把手机里的照片给我看。照片上,陆淮深情地凝视着林茵,为她戴上那枚璀璨的钻戒,林茵依偎在他怀里,笑容明媚,晃花了我的眼。
“苏晚姐,你和陆总……”同事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同情和探究。
我平静地关掉手机屏幕,递还给她,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挺好的,恭喜他们。”
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枯燥的文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我却感觉不到疼。
心死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第六章 诊断
我以为,我和陆淮的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
他娶了他的白月光,我这个青梅竹马的炮灰,应该默默退场,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直到那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医院打来的。
“是苏晚小姐吗?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关于您之前的体检报告,有些情况需要当面和您沟通。”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医院那天,天气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医生拿着我的体检报告,面色凝重。
“苏小姐,根据检查结果,您的肾脏功能出现了一些异常指标……我们建议您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几天后,详细的检查结果出来。
医生办公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
“苏小姐,确诊了。是慢性肾功能衰竭,终末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尿毒症。”
我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尿毒症?
我才二十五岁。
“不过,您不用太过绝望。”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前最好的治疗方式,是进行肾脏移植。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成功进行手术,您完全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
肾源……
“请问,您的直系亲属是否愿意进行配型检查?亲属间的匹配成功率会相对高一些。”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那……就只能等待公民逝世后捐献的肾源了,不过,这需要时间,可能需要等几年,甚至更久……”
几年?
我的身体状况,还能等几年?
就在我陷入绝望深渊时,另一个消息,像一道诡异的闪电,劈开了我眼前的黑暗。
我从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那里,偶然得知,林茵也得了肾病,同样需要肾源移植,而且情况危急,等不了太久。
更巧合的是,医院初步筛选的潜在自愿活体捐献者资料库里,我的名字,赫然在列。并且,初步配型结果显示,我和林茵的匹配度,非常高。
高到……几乎是完美的供体。
一个荒谬又残忍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陆淮知道吗?
他那么爱林茵,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她。
他会不会……来找我?
第七章 交易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准确得可怕。
陆淮来找我了,在我得知诊断结果和林茵需要肾源的一周后。
他直接来了我租住的小公寓。距离我搬出他的公寓,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他瘦了些,但依旧英俊挺拔,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焦虑,是为了林茵吧。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关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权衡和算计。
“晚晚,你……最近好吗?”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靠在门框上,扯了扯嘴角:“挺好的。陆总大驾光临,有事?”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茵茵生病了,你知道吗?”
“哦?什么病?”我假装不知。
“尿毒症。需要换肾。”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我等不了合适的肾源,她的情况……很不好。”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地疼。他等不了,所以就来求我?
“所以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晚晚……”他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拉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曾经让我迷恋的薄荷气息,“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是我混蛋,是我忽略了你。但茵茵是无辜的,她不能死。”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带着一丝诱哄:“我查过了,你和茵茵的配型很成功。晚晚,你把肾捐给茵茵,救救她,好不好?”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还是感觉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痛得几乎站立不稳。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地来求我,用我们的过去做筹码。
“陆淮,”我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不知道,我也……”
我也生病了。
我也需要肾源。
这句话,我最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我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对我的担忧和关心。他的整个世界,都被林茵的病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说不出口,那太卑微,太可笑了。
我的沉默,似乎被他误解成了犹豫。
他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语气变得更加柔软,甚至带着一种我无比熟悉的、曾经专属于我的亲昵:“晚晚,算我求你了。只要你答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去北欧看极光吗?等茵茵好了,我们一起去,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北欧看极光。
那是我们二十岁那年,一起看纪录片时,我许下的愿望。当时他笑着说:“好啊,等以后哥有钱了,带你去,就我们俩。”
原来他还记得。
可他记得,却要用它来作为换取我肾脏的条件。
为了林茵,他连我们之间最珍贵的回忆,都可以拿出来交易。
我看着他焦灼的、充满期盼的眼神,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碎裂,化为齑粉。
我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争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用我这条命,成全他们的爱情。
也好。
我累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