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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剧:百年老店和成恒(二十七)

发布时间:2025-10-24 15:26:01  浏览量:2

井富贵:那也不能弄假呀?君子爱财,但也要取之有道,以次充好就行嘞!非得缺德带冒烟?银子这玩意儿,多少是个够?

孙庆:井队呀,此言差矣!误会俺嘞!假草药不仅不赚银子,而且还贴银......

井富贵截口连珠炮似的轰问:老孙,你让这帮山汉弄傻嘞?还是咋的?咋睁眼说瞎话?噢,妈的唻唻,你老孙是把俺当成傻子?还是当成吃奶的娃儿?清明上坟哄鬼也没这么哄的,纯粹他娘骆驼撒欢,越说越没样嘞!

孙庆“嘿嘿”一笑:井队莫恼,俺一说,您就明了。井队呀,您知道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土匪、兵痞、国军、蒙骑,日本人、土八路啥的,这些人,各是各的地盘,各是各的山头,草药贩子路过谁家不得打点?不屙一股子,也得尿几点,如此一来,好多药贩子知难而退嘞!但也有极少数药贩子火中取栗富贵险中求,但价码出奇高,饶是这,也一药难求啊。

井富贵一眨巴眼,瞅着孙庆:咋不从‘兴亚商行’(日本人开的)买?那地界啥药都有,东北的人参、鹿茸、虎骨,云南的天麻、重楼、石斛,咱潞安府党参啥的。

孙庆牙一龇:嘿嘿,想啥嘞?挂羊头卖狗肉,人家是搜刮咱好药的!想买人家的也成,价码比药贩子贵不说,还得看你的药方子,盘问你给谁疗治。日本人精贼的很,人家,嘿嘿,药材是鱼饵,等钓药方子这条大鱼嘞!药方子是啥?精华,咱祖宗好几千年流传下的精华,宝贝呀!俺老孙在不济,也懂这个道理,把祖宗的宝贝廉价卖给外族,那不是卖祖求荣?百年之后,咋见祖宗?俺好赖不说是读书认字的人,在大是大非大义上,得守做人之本分底线嘞!

井富贵连连眨眼,脸色势霎变得凝重:老孙你,你,妈的唻唻,不是指桑骂槐呗?含沙射影说......说老子卖......卖祖求荣呗?

孙庆骤然一愣,继而,龇牙咧嘴漾一脸卑微之色:井队呀,咋会说您嘞?俺......俺是发自肺腑实话实说。井队呀,您是咱蒙疆联合自治政府晋北政厅辖下的警察,维护咱县一方治安的队长,又......又不是皇协军......

井富贵汹汹然佯怒:妈的唻唻,你吃熊心豹子胆嘞?敢私下嚼皇协军的舌头?不怕老子和龚向才鹦鹉学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庆喉管“咝咝”着,抖瑟着一脸褶子:俺这不会成岳飞岳武穆呗?‘莫须有’不说,还得上‘风波亭’剥皮抽筋去?嘿嘿,不扯这些嘞!咱说咱的,价码奇高且稀少,俺又不想和日本商行交往,如此一来,咱柜中的药草自然而然就相形见拙嘞!咱是开药铺的郎中,吃药草这碗饭的,药草虽囊中羞涩见底儿,可这年月病人比茅茨的蛆虫也多,明面上咱不能分三六九等吧?一视同仁,童叟无欺,方子照开,药照抓,可咱没药啊,不做假咋弄?总不能把病人轰走吧?病人可是郎中的衣食父母、财神爷爷奶奶呀。

‘啊呀’井富贵陡然瞪眼惊呼,继而,嘴一咧:老孙,前几日俺二姨来你‘仁和堂’,你狗儿的,不会给抓的假药吧?

孙庆:啊呀呀,井队,这是甚话?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咋敢给自己人吃假药嘛!咱‘仁和堂’尽管囊中羞涩、柜中无粮,可看家门压箱底儿的,还是有的啊!这就是俺说的甭看俺卖假药,不赚银反而贴银之所在,井队,您不信回去问询问询二姨,是不是平素价码,一问便知。高价进药,平素价出,焉有赚银之理?若不是泥腿子山汉买假药撑着,不贴才怪!这压箱看家之药呀,都是给达官显贵高朋至亲备着预留,如何售之?

“嘿嘿,狡兔三窟!妈的唻唻,地主家几时也有余粮,这话半点不假。井富贵龇一嘴褐板牙嘻哈道。

孙庆一呶嘴,“唉......”长吁一口腹中愁闷之气,抬右手冲后一捋抹脑袋,自言自语:奇哉!怪哉!当归三钱,白芍、川芎、黄芩、党参各二钱,就算成虎狼之势,也不见得药死人嘛!忽猛一扭脸儿,一盯小六子:六子,你不会拉错抽屉把砒霜当做白芍抓了出去吧?那两抽屉可是紧挨着的......

小六子猛一抬那满是横七竖八血痂的眉脸,脱口而出:砒霜是面面,白芍是片片,俺跟您三年多,还......还分不清个这?

井富贵嘴一咧,瞅着孙庆接口振振有词: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咋砒霜和药材一块伙混搁咧?万一抓药不小心散撒些,妈的唻唻,保不齐还得出人命。

孙庆牙一龇,苦笑着:那天进药急,顺手一藏,估摸着事后挪动地方,嘿嘿,谁知事后一忙,忘咧!嘿嘿。

(此时,舞台灯光渐渐暗下,井富贵、孙庆、小六子进入哑剧模式,依旧指手画脚、交谈讨论着)

(‘仁和堂’小舞台,一幕终。总第七幕终)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